夏侯瑾轩(6)

居数日，会开，父叔亦至。欧阳首徒萧长风力劝承斗。欧阳无子，其女倩慕承，萧以此妒承，乃欲借此辱之。承误伤萧，又皇甫卓之父一鸣引蜀山学仙者语，以承为妖魔，承遂为折剑山庄所逐。瑾轩及卓等与承交好，乃与同行。
自楼兰归，承益觉己非常人。至开封皇甫府，一鸣忽令捕之，承逃。及问，方知萧已死矣，意承杀之。先是，承与千峰岭寇首厉岩
斗时，岩尝指其非人，曰：“他日子途穷时，可来适我。”众遂往寻之，果见。承既知己非人，益忧，瑾轩每释之。
瑕幼时，母殁于地动，而瑕亦染异疾，数年一发，睡去若死，百呼不醒。其父甚忧，而药石罔效。及父丧，病益重，数月辄一发。瑾轩知之，乃为其求医。觅异人于苗域，寻奇药于仙山，终不效。又遇龙溟
盗鼎于蜀山，众遂归苗域。
是时，厉岩虑千峰岭诸人，乃返。比至山寨，则众寇已为皇甫一鸣擒焉。承大恨，谓己之罪，遂往折剑山庄请之。皇甫实欲捕承，乃以千峰岭众为饵，设伏焉。及至，果为所困。承泣谢师恩，改名曰世离，自是不复恋人间世矣。瑾轩以智脱世离，又得谢沧行
代阻追兵于途。世离与众赴蚩尤冢，而悟己实为魔，遂留于覆天顶，俾护诸魔。瑾轩止之，而世离意已坚。
自是，众人星散矣。与瑾轩同行者，仅瑕、暮菖兰、谢沧行数人而已。暮菖兰邀众往暮霭村，比至，则景象大异人世。尤可骇者，则有一童子，自云为村长，而暮菖兰呼之为兄。众惊问故，乃知村中之难。暮菖兰舍义而求金，实为解村人之厄。此事非药力可为，暮菖兰之兄稔知，然恐妹悲，不使知之，至是方言。暮菖兰既知此事，大恸。众始知瑕与暮霭村人之事，并为离魂之故。
四人乃归明州，欲往海外求仙草医众人。瑾轩之父彰阻之，瑾轩力陈己意，兼诉己与瑕之情，父乃允。既得草于仙境，乃返焉。
及归，见四人者俱大骇。问之，始知自赴仙山，人间已过五年矣。五年不归，人皆谓为已死。是五年，而人世又大变焉。姜世离于覆天顶立净天教，广收诸魔，数载前携欧阳倩
去，近日又屡犯人间。众惊悔，赴蜀山。是时，方知谢沧行实蜀山长老。
未几，世离引众犯蜀山，众长老御之。世离之意，实在神魔之井。枯木尝诒世离，曰魔界可居，是以世离欲破神魔之井。众阻之不及，惟谢独往。谢既遇姜于塔基，不敌。谢知枯木乃罪魁，遂舍命击之，伤枯木，己亦卒于此。是役也，瑾轩叔韬在蜀山，卒不知所终。
夏侯父彰闻弟死，赴覆天顶，战死于彼。瑾轩为父拘于宅，忧父，遂不听而往。至覆天顶，见叔韬，大惊。是时始知韬已死十余年矣，向日见者，实附尸之魔枯木也。与之战，胜，而枯木亟刺瑾轩，避之不及。瑕以身当之，伤甚重。三人赴蜀山欲救瑕，不及，乃往司云崖。先是，瑕尝于此曰：“他日我死，葬此可矣。”瑾轩以为不祥。及至，瑕已死矣。瑾轩不能释，抚尸恸哭。当是时也，瑕之尸忽动，击瑾轩，碎所赠之玉，方知枯木又附瑕之尸矣。暮菖兰伤不能战，瑾轩独当之。枯木自云瑕之身乃备十余年之器，今得之，大事必成。初，瑾轩赴海外欲寻仙草，枯木已知之，谓可借之强此身。瑾轩之救，实入枯木彀中矣。瑾轩大恸，欲毁瑕之身以除枯木。是时，枯木忽觉瑕之魂欲阻己，与之抗。瑾轩既欲与瑕同归于泉下，遂持刃趋之，欲同落于高崖。瑕之魂见之，乃极力令身阻瑾轩，而己身已坠。